圣域_

阿拉纳克/阿塔尼斯
私设有，ooc

15
       美梦似真，但总有梦醒时分。

       “阿塔尼斯，你听我说……”
       “怎么了？”突然被叫住自己的名字，从床上坐起来的阿塔尼斯感觉到这时的空气开始凝固，阿拉纳克的灵能变得谨慎，像是会不小心击碎什么脆弱的东西，而对方的眼中，那目光炯炯就好像以前从没如此认真看着他一般。
       阿拉纳克决定先从侧面寻找突破口，直入主题有可能会引起阿塔尼斯的反感。
       “你还记得，在梦里见过的那个长得像‘萨尔纳迦’的巨物吗？在去到黑球附近后那家伙对你说了什么？”
       “萨尔纳迦……关于那个萨尔纳迦我只记得前几天梦里的传话，让我去黑球附近。我们的星舰前往黑球附近后，我见到了那个萨尔纳迦，但……我记不起与那个萨尔纳迦说过什么了。”阿塔尼斯一副绞尽脑汁的模样不像是在装样子，看起来，阿塔尼斯与“萨尔纳迦”见面后就被那家伙动了手脚，不知道传送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一定是那个虚空造物阴谋的一部分，能肆意侵略星灵的意识，篡改记忆，甚至是让一个星灵凭空消失再出现……这令高阶领主感到一阵恶寒。爱慕于他的达拉姆大主教固然可爱，令人怜惜，但这并不是真正的阿塔尼斯，被操纵的虚情假意，不要也罢。他阿拉纳克想要的是亲手夺来真心，而不是他人赠予的怜悯。
       “阿塔尼斯，这两天你的确令我大开眼界，愉悦了我。但是，美梦终究会醒来的。”
       这毫无关联的话语让阿塔尼斯一头雾水，这又是什么意思？
       “阿拉纳克，你在说什么？”
       “阿塔尼斯，”高阶领主双手捧起大主教的脸，让两人的视线相对，“你曾与我相见的场景都是虚伪的，在我的访问舰队到来前，我并没有和你见过面，那些全都是‘萨尔纳迦’给予你的幻象，让你把梦境里的体验当成了真实。”
       “……我没听懂，阿拉纳克……你到底在说什么？”阿塔尼斯的心动摇了，随着阿拉纳克的阐述，一幅幅“过去”的场景在他眼前浮现，而那些场景却逐渐变得模糊，他没办法将那些场景与曾经的回忆有逻辑的联系起来，阿塔尼斯慌了。
       “我与你并不是伴侣关系，”阿拉纳克做好了心理准备，鼓起勇气向对方坦白了真相，“阿塔尼斯，我与你从未在一起，自埃蒙一战后，我与你就再也没有见过面，这一切都是那个‘萨尔纳迦’赐予你的假象。”
       但我对你的感情是真实的。出于高阶领主的骄傲，这句自白阿拉纳克到最后也没有说出来。而在他面前，阿塔尼斯慌张无措的举止令他心疼，慌乱的湛蓝灵能在空间内抑制不住地扩散。突然间，灵能中发出了痛苦的信号，阿塔尼斯前额上冷汗直流，双手捂着头躺倒在床上，他听到了令他头痛欲裂的啸音，伴随着自己脑海中众多场景的破碎，再重组，疼痛唤回了他真正的记忆。
       他想起来了……他那些天里做的有关阿拉纳克的梦，塔达林舰队到访后的复杂心情，还有异常事件的发生，以及这两天他对阿拉纳克做出的那些行为……
       剧烈的疼痛刺激了星灵的泪腺，纵使阿塔尼斯紧闭双眼也无法阻止泪水流下，他用手遮住了自己的脸，脑海里闪过许多条想法，或许是不想让阿拉纳克看到他这幅模样，他应该是无所畏惧的，而不是这样软弱无助。
       从灵能里读出虚弱与抗拒的阿拉纳克没有回避阿塔尼斯，他同样释放了自己的灵能，强势的包裹了阿塔尼斯的部分，阿拉纳克拨开阿塔尼斯遮掩的手，替他擦去了眼角的泪水，俯下身像安抚幼生体一样，抵着阿塔尼斯的额头，轻抚他断裂的神经索，用灵能安抚着，让阿塔尼斯抗拒而慌乱的情绪平复下来，而阿塔尼斯头脑的疼痛也在渐渐散去，记忆的拼图终于完整了。
       感知到身下的星灵恢复了冷静，阿拉纳克还未来得及起身，阿塔尼斯突然爆发出一股灵能，冲击力将阿拉纳克推倒在地，待高阶领主反应过来，阿塔尼斯已经离开床，大步冲到更衣间，不一会就穿着袍子飞速离开了这个住处。
       然而阿拉纳克还有好多要对阿塔尼斯坦诚的话，他为了这些做了十二分的心理准备，明显现在的情况让他的功夫白费了。
       “跑的真快啊。”

       阿塔尼斯一路不停一步地走到自己的办公室，而他还没来得及进门，路过的一名圣堂武士告诉他他被议会勒令休息3天，所以今天也没有公事让他办，而且那些狂热者和圣堂武士看他的眼神有些怪怪的，阿塔尼斯加快了脚步。离开前阿塔尼斯还去议会大厅看了一眼，*看到达拉姆并没有在这几天给他的议会大厅“捣乱”也就放心了。
       一时的清闲让阿塔尼斯的脑海再次映出今天早晨和昨晚的那些场景，那个高阶领主也不知道有没有离开他的住所，现在阿塔尼斯也不想回去，心底某处好像在回避什么。
       于是他决定去艾尔信息图书馆，找洛哈娜谈谈。洛哈娜在埃蒙一役后便主动退出领导层，自切断卡拉的链接，她还不能适应没有那些历史所留下的经验的平和生活，后来她提出想要在图书馆工作，这样能让她感受到被智慧海洋所包围的亲切。
       “大主教，好久不见了。”现在洛哈娜正在众多数据中整理大战前留下的宝贵书籍和资料，“我听说了最近发生的事，自失去卡拉我接收信息的速度没有以前那么迅速，得知你能平安归来令我倍感高兴。”
       “洛哈娜，我也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最近我也遇到了很多事，有好也有坏。”
       洛哈娜处理完一份藏书清单的分类，关闭操作面板的投影，飘到阿塔尼斯的身边。
       “我猜你会来找我并非路过，是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大主教。”
       “洛哈娜……”阿塔尼斯还在斟酌用词，“实际上几天前我失忆了，今天才恢复的，这个状况没有被大肆宣传开来我想你可能还不知道。”
       “亚顿在上……你还好吗？”
       “现在没有大碍了，但困扰我的并不是这个。有时我会想，星灵真的是淡薄情欲的种族吗，即便是在我修行成为圣堂武士那段时间我也从未有过……牵挂一个星灵的情绪。不是崇敬我的导师塔萨达尔那种情绪，更像是……对另一个个体的……”
       “占有欲？”洛哈娜似乎明白了阿塔尼斯来找她谈心的原因，即使她再宅图书馆，她也知道了前天亚顿之矛上阿塔尼斯对塔达林高阶领主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举动，“那么说，你困扰的对象，是那个高阶领主？”
       一语中的，阿塔尼斯内心霎时间变得有些惊慌无措，但身为圣堂武士的骄傲克制住了他用身体语言表现出来。
       “为什么……”
       “大主教，你不知道吗？那天你在亚顿之矛上扑向阿拉纳克的举动在场的星灵都知道了，到了现在大概全艾尔都知道你对高阶领主做了什么。”也可能会有添油加醋的部分，八卦的传播可是很可怕的。
       “亚顿在上……”阿塔尼斯捂脸，原本一个阿拉纳克已经够他头疼的了，现在又多了个棘手的状况，这下他明白那些星灵看他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了。
       “所以，大主教来找我是要聊聊哪一部分呢？有关那个塔达林？”
       阿塔尼斯犹豫了，经历了这么多，如今他对于阿拉纳克的情感已经发酵，从倾慕到占有欲，阿塔尼斯感到自己的情感有些失控了。
       “……是的，在梦境事件里发生了太多规格外的状况。”阿塔尼斯一五一十的把一切告诉了洛哈娜，包括与阿拉纳克的那部分，毫无保留的倾吐出来。“他回应过我，但我不能在现实里接受他，我是达拉姆大主教，而他是新斯雷因上的高阶领主……我们……我们并不合适在一起。”
       最后一句是违心的，阿塔尼斯期望着自己有一个相伴的星灵，而现今，阿拉纳克就是他心目中最好的人选。
       “大主教，”洛哈娜飘到阿塔尼斯面前，伸手搭着他的肩，柔软的袍子能让洛哈娜更直接的感受面前的星灵，“在亚顿之矛上与你共事的时间里，我看到了你对阿拉纳克的偏爱，那不只是对塔达林一个种族的平等对待，更像是你倾向于他。”
       “阿塔尼斯，遵从自己内心的愿望，不要让自己后悔。”

       时间尚早，飞奔而来的阿塔尼斯决定同样走着回去，载具并不在身边，他也不想麻烦洛哈娜。一路上他联系了相位技师和他的净化者老朋友，告诉了他们自己恢复正常的消息，看着通讯器上的日期，阿塔尼斯这才想起来，随着异常事件的过去，塔达林的访问舰队也快要离开了。
       他留不住阿拉纳克，亦不想让这段感情无疾而终，整理好思绪后，阿塔尼斯打算对阿拉纳克摊牌，即使他不是那样的心思，大不了老死不相往来，不过是忘掉一个星灵。

       没有人能预测未来，就如同没有人知道那个黑球什么时候会消失，阴天的乌云遮住了那个异物，让人暂时忘了它的存在。人们常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来吧，好戏又要开场了。

p.s:抱歉，因为最近出了点急事需要处理，更慢了。这章的发展其实有两种走向的，我在想要不要把另一种可能性写出来。
p.p.s:*大主教风暴吐槽语音，挺可爱的:D
*说这话的是“萨尔纳迦”，不是那个给佬_(:з」∠)_